啤酒泡沫

［がくてん］即使不向流星許願

八乙女樂x九条天，天生賀。敘述模糊但是已交往前提。

好久沒寫樂天了手好生……這次也一樣是無視生日卡RC，非常天真的劇情，寫到一半還跑去看了第三部更新，頓時很想放棄XDD不過還請大家以寬容的心守護他們（爆）

話說這次抽了三十三連才湊齊日和卡，不過還是謝謝天天，最棒的偶像、現代天使，最愛你了（乖巧）希望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 

－－最高な幸せをキミに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睜眼時床鋪的半邊已是空盪盪的。

 

伸長了手，彷彿還能感覺到被褥的餘溫，和床舖上被那人壓出的凹陷。

 

廚房飄來食物的香氣，樂閉了閉眼，伸了伸懶腰，待驅除最後一點睡意後，輕揚著唇角下了床。

 

牙膏的薄荷味刺激味蕾和鼻腔，洗過臉之後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笑了下，打理好自己後才走向廚房。

 

少年忙碌的身影映入眼簾，自己慣用的圍裙貼著那人纖瘦的身版顯得過大，粉色的髮絲服貼著他的側臉。旁邊的咖啡壺辛勤地工作著，任濃郁的香氣蔓延於這樣溫柔的早晨，平底鍋煎著的香腸和蛋也發出誘人的香味，樂的肚子反射性地就咕嚕叫了起來。

 

「樂去餐桌坐好，早餐快好了。」

 

察覺到他視線的天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，樂從身後摟住他的腰。

 

「樂好礙事。」天皺眉。

 

「好冷淡啊，明明昨天晚上還一臉可愛的樣子呢。」男人得寸進尺地吻了下他的後頸，還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上。天考慮著要不要乾脆讓他餓肚子，抬頭撞了上去，把人痛得直往後彈。

 

「痛……！臭小鬼，你的頭是用鐵做的嗎？」

 

「再囉嗦你就別吃了。」天若無其事地背過身去拿盤子，耳根卻紅透了，樂當然沒有漏看，心裡一陣浮動，卻是沒有再造次了。

 

 

 

沙發上的兩人並肩窩著，樂喝著現煮的咖啡，天抱著樂的大兔耳娃娃，電視裡介紹著夏天避暑的熱門景點。

 

「謝謝你啊，早餐很好吃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「讓壽星給我做早餐是不是不太好啊。」

 

「你才知道，既然知道還不早點起床。」天打著小小的呵欠，這傢伙向來有著起床氣，讓他早起為自己做早餐也真是難為他了。

 

閒話間樂突然一時興起。

 

「喂，因為今天是你這小鬼的生日，就今天一天，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。」

 

「真的什麼都可以？へえ－－樂有這麼大方嗎？」

 

「囉嗦，我說到做到。」

 

「ふん－－」

 

起初這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害臊地說出來的，一邊抓亂那頭本就已經很亂的頭髮，樂沒有想到當天沉吟半晌，再度抬起眼來時，那張染上緋紅色的臉蛋簡直像蘋果般可愛，咳了兩聲後用著以往熟悉的那命令式的語氣，但底氣不足，還含帶半分猶豫地這麼說了。

 

「……那，要、摸頭。」

 

「……」樂是真的呆住了。

 

「…不要就算了、嗚！」

 

天立即就後悔了，覺得丟臉想要逃開，樂卻抓住了他的手臂，把人按在自己胸口不讓走。

 

樂心裡湧現了，就算要給這個人全世界的甜甜圈好像也辦得到，那樣輕飄飄的感覺。

 

「樂？」天才抬頭想要窺看樂的表情，一雙大手已經按上了他的髮絲，放輕動作揉了兩下，天眨了眨眼睛，整個人都鬆懈下來。

 

兩人帶著泛紅的臉色相望，那當下心裡的想法如出一轍。

 

－－這個人，好可愛。

 

 

 

 

「晚點我跟陸約好一起吃下午茶，樂載我過去吧。晚上我會直接回樂家。」

 

少年平淡的模樣下，似乎也藏著隱約的期待，連淺色睫毛末端的光點幾乎都活躍起來。

 

「嗯，那我跟龍會先準備晚餐。」

 

天小幅度的點點頭，微笑著。

 

 

 

【你真的不一起來我們宿舍的派對嗎，九条？你也在的話，リク一定會很高興的。】

 

【不了，我跟某兩個笨蛋約好了。而且只有你們在的場合，那孩子才能盡情開懷大笑吧。那孩子，就拜託你們了，二階堂大和。】

 

傳出這樣的訊息後，天隨即按掉了手機螢幕，樂的車子正好也緩緩停在他和陸約好的咖啡廳。

 

下車時，樂的視線始終跟著他，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，但當他看向男人的正臉，卻又與往常無異。

 

「過來的時候路上小心點。」

 

「嗯。……樂也是。」

 

天離開之後，樂停頓了下，才調轉車頭回去。

 

「該開始準備了……去超市一趟好了。」

 

在腦海內想像著滿桌的料理，樂不知不覺已經用鼻腔哼起了歌。

 

 

 

 

天推門踏入咖啡廳，門上的掛飾隨即響起鈴聲，以及店員明亮的招呼聲。天掃視了一眼環境，客人不多，看起來挺清靜的。

 

天很快就找到了偽裝好坐在一處角落的自家胞弟。

 

「陸。」

 

「天にぃ！」七瀨陸總算還記得要壓低音量，但也掩不住聲音裡的雀躍。畢竟是一年一次的過生日，這孩子會這樣期待也是很正常的。天一邊想，一邊眉眼就柔和了下來。

 

「陸點你喜歡吃的吧，今天我請客。」

 

「那怎麼可以呢？今天是我和天にぃ的生日，當然要各付各的。」

 

見對方如此堅持，天也沒辦法，信手翻著菜單，眼裡卻映著對方苦惱要吃什麼的神情，不時會聽見對精緻餐點照片的小小讚嘆聲。這孩子的表情，總是這樣鮮活，如今那其中還多了一分自己不認識的自信，是只有IDOLISH7才能給予他的。至今，天還是不贊同他的弟弟追著他當了偶像，但是遇見了他們之後，他再也不是那個非要他在身邊的七瀨陸了。他無法對這孩子的努力和他所散發的光芒視而不見，也無法對那些愛他的聲音充耳未聞。

 

興許是天始終沒有出聲，陸困惑地抬起頭。

 

「天にぃ決定好了嗎？」

 

「嗯，奶茶跟蘋果派。」

 

「欸，那我要芒果冰沙跟這個……小熊鬆餅。」

 

 

用餐的過程是安靜的，見到天優雅進食的樣子，陸也下意識地放輕使用刀叉的動作，連帶吸吸管也是小心翼翼。

 

「陸。」天感到有些好笑，「做你自己就好。」

 

因為是那樣的你，才能自然地被那麼多人簇擁著。

 

陸鼓著沾上蜂蜜的腮幫子，看上去有些呆愣，但那雙大眼很快就亮起來，猛地點頭。

 

天不知道，那句話和他當下的神情有多麼溫柔。

 

 

待兩人的盤子差不多都清空了，天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只精緻的紙盒子，輕輕放在桌面上。

 

「陸，生日快樂。」

 

「啊！被天にぃ搶先了……」陸皺了皺臉，而後像是憋不住喜悅似地笑逐顏開，珍惜地抱著那個盒子，「天にぃ，謝謝你。我果然最喜歡天にぃ了！」

 

陸也從包裡摸出了一個紙袋，有點不好意思地交到天的手裡。

 

「天にぃ也是，生日快樂。雖然只有一下下，但是能夠跟天にぃ一起過生日，真的好開心……晚上可能要睡不著被一織罵了，嘿嘿。」

 

如果是今天而已的話，就再多扮演這個孩子的好哥哥久一點吧。因為今天是特別的日子，跟這孩子的笑容比起來，心口的這份抽痛都是那樣模糊而遙遠。

 

「謝謝你，陸。」天知道這樣說對方就會懂的，因為他們是雙生子啊。

 

－－謝謝你和我一起在這個日子誕生、謝謝你與我血脈相連。謝謝你讓我知道，這份連繫是多麼令人喜悅。

 

 

 

 

「啊，樂，正好你回來了。」

 

樂停好車，上了樓，就看見提著大包小包的龍之介站在自家門口。

 

「喔，龍你來得真早啊。」樂快步走過去，給龍之介開了門，幫著他把兩人手上的東西都擺上流理臺，或者暫時冰進冰箱。

 

「好開心呀，又可以一起幫天過生日了。雖然多一點人更熱鬧，但是，嗯，果然還是跟樂還有天三個人一起最好。」龍之介看起來比壽星本人還要期待，「啊，這件圍裙我就借用囉。」

 

「我也覺得我們三個人挺好的。」樂也淺淺地微笑著，打開了超市的塑膠袋，「那食材的處理就先交給龍囉，我先來做那個吧。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呢……」

 

 

 

 

天不自覺地加快著腳步。

 
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？明明只是商業夥伴而已，卻漸漸習慣了身邊有那兩個人的聲音。一直告訴自己不需要跟他們太要好，回過神來卻已經一起經歷了太多想也沒想過的事了。

 

有他們在的感覺並不壞－－有朋友的感覺，以及朋友以上的。

 

男人帶著熱度的眼神乍然浮現，曾幾何時傲然的他也放軟了姿態，棲身於那較自己寬大許多的臂彎，聽著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入夢。

 

有了依靠的認知使人軟弱，但是這分動搖很快就淹沒在那個男人的愛情裡。

 

 

 

熟悉的路，熟悉的門牌號，向晚而亮起燈光的戶戶人家。天緩過呼息，知道門扉後有兩個重要的傢伙在等自己，按門鈴的指尖都在輕顫。

 

就算脫口而出我回來了似乎也不奇怪呢。

 

 

 

 

當樂和龍之介將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時，天正捧著那個陸送給他的貓咪化妝包出神，想著陸這個時候是不是也拆禮物了，喜不喜歡他送的柴犬小木雕呢，懶懶地縮在沙發一角。

 

「天？那是什麼？」頭上突然多了一片陰影。

 

「好可愛呀。」龍之介也湊過來看。

 

天只好乖乖回答：「…陸給我的。」

 

「哦？不錯嘛。」感覺樂笑得一臉討厭，天一個眼刀就扔過去，但是因為臉紅著沒什麼效果。

 

「天很開心吧，太好了。」龍依然笑得溫和，帶點他獨有的傻氣，「好了，我們來吃飯吧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「剛剛聞到香味就快受不了，餓死我了。」樂已經蹭到了桌邊，偷捏了一塊牛肉吃，把餐具分給其餘兩人，又像坐不住似地跑去開冰箱，抱了瓶瓶罐罐回來。

 

「沒規矩。」天低低念了句

 

「好啦，我們來乾杯吧。天是蘋果汁。」

 

「乾杯！」

 

「祝天生日快樂！」

 

「你們兩個真是……ありがとう。」

 

鐵鋁罐與玻璃瓶輕碰，發出脆響，而三人交換著或大或小的笑容。

 

 

 

用餐一段時間後，兩個成年人微醺，天安靜地吸著義大利麵條，那模樣跟平時比起來顯得年幼許多。樂攬上他的肩膀，天掙了兩下掙不開，只好皺著眉任由那個男人把重量都壓過來。龍之介則一個勁地給他盤子裡夾菜，香煎鮭魚、奶油燉菜、還有切得很薄的牛肉片。

 

樂趁天埋頭吃菜的時候，往他耳邊吐息，帶著酒氣。

 

「我想你了。」

 

「……吵死了。」

 

在龍之介暫時去洗手間時，樂就偷親他，等到人回來才急急忙忙分開。天依然是默不作聲地吃東西，但腦袋裡全是那個溫暖的胸懷，樂則連錯拿了天的蘋果汁來喝都沒有發覺，看著龍之介把空罐先都收到桌子的一角去。

 

天放下了空盤，兩人就在桌面下牽了手，又鬆開。樂起身。

 

「我跟龍幫壽星準備了表演喔。」樂說著，打開了卡拉OK伴唱，點了歌，立刻就響起某個熟悉的BGM。

 

「希望天會高興呢。」龍之介帶起了魔法少女Kokona的面具，而身邊的樂則戴上了搞笑用的鼻子眼鏡。

 

「……你們兩個那是什麼樣子。」天抿著嘴做出冷漠的樣子，雙手抱胸實則用盡全力憋著笑。

 

「好的，那麼接下來就由TRIGGER為您帶來最棒的夜晚－－」

 

「NATSU－－しようぜ！」「Oi！Oi！」

 

龍之介高聲歌唱，樂則怪腔怪調的說話配合著。

 

 

 

 

「－－」

 

唱完一連串歌曲，兩人都累了，癱在沙發上稍作歇息，因為看到了天由衷的笑容，沒人有一句怨言。

 

那才是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表情，中途天也被他們拉起來合唱了，倒是很配合著載歌載舞，即使是在這樣休閒的狀態下亦拿下了高分。

 

「天好厲害呀，本日最高分！」

 

「太可怕了……」

 

「身為TRIGGER，這點程度是理所當然的吧，你們兩個。」

 

天狀似板起了臉，像往常般對他們訓話，樂跟龍之介卻都理解，天是在掩飾著自己的害羞，於是都又笑了起來，交換了一個俏皮的眼神。

 

樂關了燈，龍之介端出了蛋糕，樂手製的草莓巧克力蛋糕。

 

燭光搖曳，映照著三人的臉，天還反應不過來，溫暖的歌聲自兩人口中吐出。

 

嬉しいな今日は 

楽しいな今日は 

誕生日 おめでとう 

お歌を歌いましょう

 

「我們希望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。」

 

「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。」

 

「『祝你生日快樂，天。』」

 

 

 

 

天和樂站在小陽台往外眺望，吹來的夜風稍稍消解了暑氣。

 

「時間過得好快啊，一天莫名其妙就過去了。」手機螢幕的冷光照著樂帶著慵懶笑容和些許醉意的臉，「剩兩分鐘就十二點了，親愛的壽星，把握最後一點時間吧？」

 

「感覺真虧，都還沒能好好地敲詐樂一把。」

 

天看了他一眼，眸底波動，側過身有些猶豫似地扶著陽台邊緣走了幾步。

 

「沒辦法了，最後一個。」

 

天停步，回身，紛飛的髮下，那雙眼眸混含著倔強和一點不安、一點點示弱，那是唯有在這個男人面前才有的眼神。

 

他顫抖的話聲，幾乎跟手機螢幕上午夜零時零分的數字轉換同時落定。

 

「我希望樂……永遠都不要離開我。」

 

天強迫自己不要逃避，從好幾個小時之前，他的腦袋裡就只能思考這種無可救藥地幼稚的願望了。他可以不要禮物，不要蛋糕，可是他希望這個人能一直在他身邊，伸手便可觸及，睜眼便能目睹，回頭便會發現，即便夢醒也不曾離開。

 

不是這個人的話不行，就算在這個時間點提出這樣的要求有多麼愚蠢，他也要說出來，因為他是連這樣的要求也會實現的男人。

 

男人稍稍睜大了雙目，而後緩緩牽動唇線。

 

「……笨蛋，不要把機會浪費在理所當然的事情上好嗎。」

 

雲走見月，月色皎潔之下，樂的神情滿溢著無奈與寵溺，天發現自己無法移開與人對視的雙眼，那感覺像是他們本該相斥，但有股更強的力量讓他們彼此吸引。

 

那是一個盛夏裡卻無人想要推開的緊緊擁抱，樂強硬地箍住他的肩膀，天墊著腳尖努力地攀著那寬厚的背脊，彼此都想再更貼近對方一些。汗水的氣味，奔騰的脈搏，捧臉的雙手，讓天把潰堤的淚水全往人身上蹭，閉緊眼睛。

 

「除了你身邊，我哪裡也不去。」

 

額前落下一個吻，如同掠過彼此心頭的流星。

 

「我不相信樂，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麻煩的臭小鬼嗎，說不定你哪天就丟下我跑不見了。」

 

「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就是你。你聽好，就算你喊痛，我也不會放手，現在後悔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。你是我的人了，天。」

 

「……恥かしい男。」

 

他們交疊了雙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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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不向流星許願，

我也已擁有你給予的一切，

光是你在身邊咫尺之遙這件事，

就是多麼奢侈，多麼甜蜜。